廢帝溥儀在偽滿洲國是如何擔任執政和皇帝?

今天的我們對溥儀這個偽滿洲國皇帝的傀儡身份已經十分熟悉,但在1946年的遠東國際軍事法庭上,作為“皇帝”的溥儀,他的一切對世人來説十分神祕,當他出現在證人席上時,法庭內座無虛席。那時他提供的證詞,成為後來史學界、文學作品、影視作品的基礎材料。

廢帝溥儀在偽滿洲國是如何擔任執政和皇帝?

法律是空文 偽滿政府並無實權

溥儀稱自己因為恐懼而接受了日本人的邀請,在法庭上,他還稱自己這樣做也是為“滿洲”人民着想。

他説,在中國軍隊用武力尚不能抵抗日軍之前,他可以祕密訓練軍隊、培養人才,如果得到了機會,就和中國軍隊互相呼應,收復失地。這是開脱之辭還是他當初真這樣想,在事實面前似乎並不重要。因為當時,偽滿洲國的實際領導是關東軍司令官本莊繁和關東軍的全體幕僚。作為皇帝的溥儀連自己的衞兵都無法保全,更不要談訓練軍隊了。

溥儀在頒佈法令、簽訂條約、決定政策、任命官吏等重大事情上是無能為力的,證人席上的溥儀憤憤地説:“形式上是經過批准的,但是,‘滿洲’在日本軍隊的完全佔領之下,我沒有自由。”儘管按照組織法的規定,皇帝是享有特權的,由政府行使立法權,但事實上,溥儀和他的偽滿政府是沒有任何權力的。溥儀稱:“法律是法律,事實是事實!法律不過是空文。”

溥儀稱:“政府裏,大臣全是中國人,而次長絕大多數是日本人。所謂大臣不過是一種裝飾品,實際是由日本人次長操縱行政。在此,我願就滿洲國的行政試作説明。在關東軍司令部裏有司令官,一切事情由參謀長通過司令官辦理;在參謀部裏有個第四課,它是專門管理滿洲事情的。就滿洲國政權而言,由日本人擔任的總務長官權力最大,遠在國務總理之上。一切敕令或國務院令都在以總務長官為主席、第四課課長為副主席,還有各部次長參加的祕密會議裏決定。我們把這個會議稱作‘火曜會議’。這個會議以後,各部次長便分別起草與其有關的工作計劃,一經關東軍認可,便決不更動一字。然後就把這種議決案送到國務院去,以取得皇帝或國務總理‘批准’的名義。至於小事則由日本人次長隨便辦理了。在‘火曜會議’已經決定的事情是不許中國人反對的。一旦有人反對,總務長官便會厲聲説:‘這是既定方針!’如果你堅持反對,那是有生命危險的。因此,中國人都懷有恐怖心,即使是閣議或在省長會議上,也是什麼話都不能説。後來,吉岡中將受命於關東軍司令官,來到我身邊監視我的一舉一動。”

面對調查團難吐真言 偽滿皇帝無人身自由

九一八事變後,國聯派李頓調查團到偽滿洲國進行調查。溥儀在法庭上被提問他是否曾與李頓討論過問題時,溥儀稱:“在我的身邊和周圍,總有許多日本軍官和憲兵,借保護為名監視我。本來我是尊敬李頓先生的,對於滿洲的許多問題也與他有同感,我很想找個機會單獨與他談話,可事實上辦不到,這實在令人惱恨。我當然應該把滿洲的實際情況告訴他,但是我怕向他説了,日本人殺害我。”他稱,就連李頓事實上也很理解自己當時不能吐露真言的處境。

溥儀説:“所謂自由一詞,十幾年中與我毫無關係,簡直是猴戲。”溥儀稱:“每年我與滿洲國軍司令官有一兩次會見,這也是與日本的最高顧問和軍政部大臣會同舉行的,我的訓示完全是他們做好了的空文。吉岡中將不許我與軍司令官談話,即使許可,也是隻限於用紙筆,這已屬常事。我過生日時,北平的友人來祝壽,也是不準見面的。更為令人惱恨的事是吉岡中將叫我寫一個親族的家屬表,只許我和他們相會。就是這些人來了,也要一一向憲兵報告姓甚名誰,什麼時候來的,什麼時候回去。人們給我來信則由宮內府的日系官員收去。我想給祖宗掃墓也是被禁的,只能委派別入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