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禪樂不思蜀背後 破產者寄人籬下的求生之道

劉禪亡國之後,作為亡國之君,不僅自家性命,而且包括蜀地百姓的幸福都掌握在人家手裏。自己的待遇,直接影響晉國對蜀地百姓的政策。所以,他必須裝憨賣傻,處處隱藏自己的才能,才可以瞞天過海,養晦自保。表面的麻木和愚懦的背後,潛藏着過人的狡詐和機智。周壽昌的《三國志集解》評價阿斗説:“恐傳聞失實,不則養晦以自全耳。”

劉禪樂不思蜀背後 破產者寄人籬下的求生之道

孟子曾説過:“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而在歷代皇朝之中絕大多數皇帝都把江山看作自己的私產,把百姓看作螻蟻,為了自己的私慾任意踐踏百姓。後主劉禪卻在自己國家無力抵抗強魏之時,為百姓計,採取了投降的上策。王隱在《蜀記》中講劉禪為全國百姓安危考慮,在無力抵抗時投降是“全國為上”之策,並且誇獎劉禪“通明智達”,胸懷王者之義!

263年5月,曹魏大舉攻蜀。魏國徵西將軍鄧艾統兵三萬自狄道進攻甘鬆,雍州刺史諸葛緒督軍三萬進軍武街橋頭,斷絕姜維歸路,鍾會統十萬餘眾分從斜谷、駱谷、子午谷攻漢中。蜀知魏舉兵,乃遣大將廖化、張翼、董厥退保漢城與樂城,姜維一軍退守劍閣。

該年10月,魏將鄧艾自陰平行無人之地700餘里,取道江油,連破涪縣、綿竹,逼近成都。

大敵當前,劉禪急召羣臣商議對策。有人主張南遷國都;有人主張歸附東吳,仿申包胥哭秦庭,或武鄉侯(諸葛亮)渡江乞師之舉;光祿大夫譙周則力排眾議,主張降魏。

經過反覆琢磨之後,劉禪接受了降魏的建議,主張降魏,這又是一場豪賭。這次與上一次豪賭不同,如果説上次賭的是江山的話,那麼這次賭的就是他的性命。在劉禪看來,南遷就要“深入不毛”,最終難逃厄運,而東吳遠非曹魏的敵手,將來也難逃覆亡命運。與其長痛,不如短痛,與其兩回受辱,何不一次了結呢?

於是他派侍中張紹前往鄧艾軍前呈遞降表,表曰:

限分江、漢,遇值深遠,階緣蜀土,斗絕一隅。幹運犯冒,漸苒歷載,遂與京畿攸隔萬里。每惟黃國中,文皇帝(指曹丕——筆者注)命虎牙將軍鮮于輔,宣温密之詔,申三好之恩,開示門户,大義炳然。而否德闇弱,竊貪遺緒。俯仰累紀,未率大教。天威既震,人鬼歸能之數,怖駭王師,神武所次,敢不革面,順從天命!輒敕羣帥,投戈釋甲,官府帑藏,一無所毀。百姓布野,餘糧棲畝,以俟後來之惠,全元元之命。伏惟大魏佈德施化,宰輔伊、周,含覆藏疾。謹遣侍中張紹、光祿大夫譙周、駙馬都尉鄧良奉齎印綬,請命告誠,敬輸忠款,存亡敕賜,惟所裁之。輿櫬在近,不復縷陳。(《三國志·蜀書·後主傳》)

《三國志》中説劉禪投降時“乘騾車詣艾,不具亡國之禮”。他沒有將自己當作亡國之君,頗有骨氣,甚至連敵方諸臣都不免讚歎。由於劉禪“識時務”,因而深受敵方優待,曹魏大概也是為了借之安撫人心吧。就在劉禪肉袒出降的當場,鄧艾就以“承製”的身份,代表曹魏王朝宣佈任命劉禪為驃騎將軍,發佈公文時與之合署。

鄧艾滅了蜀漢以後,見好就收,自己回去覆命,把後主劉禪留在成都。後來鍾會、姜維發動兵變,讓司馬昭覺得劉禪留在成都總不大妥當,恐有後患,於是就派人讓劉禪舉家東遷。劉禪到了洛陽,司馬昭用魏元帝的名義,封他為安樂公,邑一萬户,建安樂國,還把他的子孫和原來蜀漢的大臣五十多人都封了侯。

到了洛陽之後,劉禪發現事情有些微妙:曹魏帝國封他為安樂公,而曹魏王朝的實權派人物,剛剛晉封為晉王的司馬昭對他卻外信內疑,懷有戒備之心。因此,這位人稱阿斗的蜀漢後主只得再豪賭一把來自保。

不久,司馬昭設宴招待劉禪。席間特請人演出蜀地技藝,由於司馬昭的暗中佈置,有些人假做觸景生情,忍不住暗暗抽泣。坐在司馬昭身旁的劉禪本也哀傷於心,但他見司馬昭那陰晴不定的面孔時,一下子提高了警惕,因而強充笑臉,喜笑自若。一心以為劉禪是個“阿斗”的司馬昭見了放下心來,悄悄對他的親信賈充説:“人之無情,乃至於此,雖使諸葛亮在,不能輔之久全,況姜維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