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捉姦被誤殺?揭祕民國高官的離奇死亡事件

李秀山,名純,直隸人,是小站(天津鹹水沽南約10公里一個鐵路站,袁世凱在此草創近代陸軍制度)出身的人物,初在由武衞右軍改編的第六鎮任協統,原駐東三省。辛亥秋間,隨統制吳祿貞進關,駐石家莊正太車站。9月17日,吳綬卿(祿貞)被袁世凱收買的第六鎮第十二協統周符麟刺死出缺,清廷便以李純升任統制。

因捉姦被誤殺?揭祕民國高官的離奇死亡事件

第六鎮改編作第六師,還是他當師長。癸丑(1913年)二次革命,袁派馮國璋、李純等南下,和革命軍作戰,李部開入九江,事定後,馮督蘇,李督贛,與督鄂的王佔元並稱“長江三督”。秀山有好名之雅,胸中也略有些墨汁,還算是當時赳赳武夫中能自惜羽毛的一個。當時那些軍政大員們好發議論,電文滿天飛,駢偶堆砌,無病呻吟。但李純比較穩健,不輕發言,而言則必有中,所以時人對他沒有什麼惡感。

自導自演離任鬧劇

1917年初,馮國璋組織長江督軍同盟,由孫洪伊居間,暗中與南方實力派通款,對段祺瑞起了離心作用,於是北洋軍人以段派為中心,主張“北洋大團結”,12月3日,召集天津會議,直隸曹錕、山東張懷芝、安徽倪嗣沖、福建李厚基、江西李純、湖北王佔元、河南趙倜、吉林孟恩遠,紛紛親自出席,其他各省也派有代表,商量團結對付南方。這時候馮國璋已繼黎元洪任總統,住進了新華宮,得到消息,便以檢閲軍隊為名,到津、濟、蚌埠等地,和各實力派交換和平主張的意見。獨有李純一人,對馮的政策表贊同,其餘不作表示,直、皖兩系的裂痕,説來早在此時埋伏下來了。而李和馮的關係,自來便是一致,所以馮所遺江蘇督軍職務由李接替,江西督軍一席便由陳光遠升任。

李純這個人,比馮國璋好得多,至少他好名甚於好貨,總算是庸中之佼。説是好名,也有個趣話,即在他奉調督蘇時間,本來由贛調蘇,是由瘠而肥,在李是求之不得的,但他在明令發表後,偏又扭捏一番,授意南昌紳、商、學、農以及民意代表,來個開會挽留,通電請願不獲,又來個建生祠、鑄銅像、立去思碑,八十老翁歐陽霖也給各界攛掇出來做“卧轍”、“攀轅”的代表。自己卻裝着軍人以服從為天職的模樣,準備履新。啟節之先,南昌警務處長閻恩榮表演得更精彩,派巡警分赴各大街商店,叫商民們設席祖餞,規定每席賞洋四元,以為如此則商民不貼本,督座面子也有了。哪知南昌老表也有他的戇氣,只有寥寥幾家配合,閻處長好不着急,臨時邀了商會副會長盧芳出來疏通,勉強湊上三四十席,席上擺着水果一盤,或清水一盆。

這一天,李督軍步行在前,眾文武跟隨在後,經過餞席,主人一鞠躬,李呵腰答禮,舉起酒杯沾沾脣,行禮如儀而過,自導自演,鬧了好半天,才算典禮告成,送行大吉。本來三代之下,惟恐不好名,所以李的趣劇上演,無論如何比以後那些臨走要“打開發”的黷武而又好貨的武爺爺們,總算好得多了。

突然辭世

1919年12月28日,馮國璋病故北都,李純的地位日高,隱執東南牛耳。1920年,直皖戰起,安福系倒台後,曹錕任直、魯、豫巡閲使,原任長江巡閲使兼安徽督軍倪嗣沖免職,由張文生督皖,長江巡閲使便由李純充任,旋改為蘇、皖、贛巡閲使,徐世昌命靳雲鵬內閣,派他做議和總代表。這時李的地位僅次於曹錕,位愈高名也愈顯,可是周圍環境也愈複雜。江西的陳光遠明白表示不願附於蘇、皖巡閲範圍,而心腹大將齊燮元更時露篡奪的異志。

在李純任督軍時,第六師師長原由馬繼會繼任,袁洪憲時調馬徵滇,行至湘西,馬忽自戕,遺缺由十一旅旅長周文炳升補,接事未久,突發神經病,這時齊是十二旅旅長,於是便輪到了他。他接掌之後,便率部返蘇駐紮,成為馮國璋、李純的政治資本。這齊燮元,號撫萬,極工心計,第六師負有衞戍南京之責,他又是李純的老部下,被稱為李的心腹大將,卻是真實不虛。李純也遇事與商,言聽計從,至和議大計也短不了有他贊勷密勿。但政局瞬息萬變,對南方和平主張,本是吳秀才的大計,給張作霖反對,遂告停頓。

軍政府總裁岑春煊,宣佈取消自主後,西南也羣起否認。和平無望,戰事又在醖釀,這時直系去了皖系,又得應付奉張。南北和議的計劃,既因北方政局與西南情態的變動而消歇,段系的浙督盧永祥,又通電指斥靳雲鵬內閣為輕舉妄動,這一來武人之橫行如故,南北之對峙如故。李純好大喜功,遇到這尷尬局面,態度消極起來,再加上陳光遠明言不附,齊燮元偶露跋扈,李氏益有四周荊棘之感。10月初旬,李向北廷稱病,請辭議和總代表及巡閲使新命,過幾天,滬上風傳李患重病,10月11日,突聞李氏自殺,遺書説是為祈求和平,以一死來作“尸諫”。

因捉姦被誤殺?

這個突然的消息發佈之後,震動了國內外,“為痛心國事而自殺”,這理由不夠充足,人們總疑摻雜着別的緣故,最多數的猜測認為涉有房帷之私。如敬勝齊所記潘復南下查案中提到:“純之死,非出自戕,乃因多內寵之故,而為馬弁所誤殺。”意思是,李純的死,是為了姨太太偷馬弁,誤會捉姦,一槍致命,作者保密至40年後的今日,方把李純“因多內寵而生變”的事實寫了出來,説明並非死於政治刺客之手。齊燮元為了遮掩長官家醜,不使外揚,説他“不失為仁人隱惡而揚善的用心,值得加以頌揚”,至於應變有方,更認為得體,其言似若甚辯。

但事實是否如此呢,以齊燮元這個人心計極工,會不會用金蟬脱殼,拿個該死的馬弁來做替死鬼?後來齊和盧永祥戰爭時,盧討齊電中,就有“淫兇弒上”的話,當不是完全誣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