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太醫如何為皇帝妃子看病的?古代懸絲診脈之謎

揭祕古代太醫如何為皇帝妃子看病?太醫,古代醫生的職稱。指封建社會專門為帝王和宮廷官員等上層統治階級服務的醫生。“太醫”一職最早誕生於何代?據秦有太醫令一職而推斷,既有太醫令一種管理職務的設置,就應該有被太醫令管理的太醫的存在,但因缺乏可靠的資料證實,尚難確認秦時就有太醫一職的設置。據《史記·扁鵲倉公列傳》記載,西漢時已有太醫的設置。

古代太醫如何為皇帝妃子看病的?古代懸絲診脈之謎

太醫在漢代就設立官職。唐、宋時期在太常寺設有太醫署或太醫局,遼也設有太醫局,金朝開始稱太醫院。元代的太醫院已經成為獨立機構,負責醫療、製作御藥。明代太醫院則已經有了分科。

清代太醫院設於順治元年(1644年),在正陽門以東的東交民巷內,地址大約在東交民巷西口的一個大院裏,太醫在這裏辦公、學習。後來由於《辛丑條約》的簽訂,東交民巷被劃歸使館區,因此在地安門外另建了太醫院。清太醫院為獨立的中央醫療機構,為帝后及宮內人員看病、製藥,也擔負其他醫藥事務。太醫院中的官吏和醫務人員均稱為太醫,而且都是漢人。不過在乾隆時期,曾任命過一名滿人來管理院務。

太醫院的主要職責是給皇室看病,太醫院裏當然雲集着全國的醫師聖手,御醫們都是飽學之士,很多人先是學子,而“由儒入醫”,很多人的抱負便是“不為良相,便為良醫”,但是這些懸壺濟世的醫師,到了太醫院當差,便都變得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給皇家看病責任重大,他們每一張切脈、診斷、下藥的方劑,現在都一張不落地封存在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的內務府卷宗裏,問責制一直可以追溯到永遠。世上常説“翰林院的文章,太醫院的藥方”,難道翰林和太醫都要的是四平八穩,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嗎?太醫看病遵循着這條規則,用藥温和,劑量輕微,實是出於謹慎,處於無奈。

都説太醫看病難,此言不假。自道光皇帝起,給皇帝看病,就明令禁止使用鍼灸,原因是皇上的龍體外露有失尊嚴。不知道中醫的望、聞、問、切四診法,在這裏還能不能有效地使用?平跪着給皇上診脈,不敢抬頭仰視不説,更不敢讓皇上伸出舌頭,看看舌苔,也不敢放肆地問問二便如何,一言不慎即可招禍。一切診病的手段都被切斷了,只能靠切脈了,而在皇權的威懾之下,那從容不迫地切過無數個病人脈象的手指,一搭上皇上的龍體,御醫們先要控制住自己的手,千萬別顫抖。病勢沉重的光緒,在太后面前永遠温順得像只小貓,可在太醫面前動輒龍顏大怒,他略通醫道,索性就口授方劑由太醫開藥,一藥不當非同小可,而太醫也不敢不從。

給皇后和妃子們看病,可以想象就更難了,我們很小就聽過“懸絲診脈”的故事:皇宮裏“男女授受不親”的規定更為嚴厲,太醫不能手觸手地給女眷們診脈,只能把一根絲線由太監遞到掛着帷帳的房間裏,系在女眷的手腕上,另一頭留在屋外太醫的手裏,而負氣的妃子們常常把她那頭系在椅子腿上,想考考太醫能不能診出她的病……實際上系與不繫都不能通過絲線切得脈象,太醫們在這裏走了一個形式,做了一個秀。他們敢給女眷看病,事先已經千方百計地通過賄賂貼身太監,把病情瞭解得一清二楚,此刻診脈,只是在靜思默想着如何下藥。我不知道這故事的真假,講故事的人,不想説明中醫是玄術,便只能證明太醫看病的難了。事關皇家的隱私,太醫們如何給女眷們看病的細節,一直是個謎,太醫們不便講,也不能講。知情的太監自然也不敢講。

因此,我們在此,不要責怪太醫沒有治好同治的病,慈禧的病,也沒有治好光緒的病,皇帝死了太醫都要治罪,輕則革職重則砍頭,而皇帝又怎能不死呢?

古代醫學裏的“懸絲診脈”

在。

在我國古代,太醫為皇帝的妃子們看病,常常懸絲診脈。傳説唐代藥王孫思邈給長孫皇后看病時,只能在房外懸絲診脈。太監有意測試藥王的診技,先後把絲線拴在冬青根、銅鼎腳和鸚鵡腿上,結果都被藥王一一識破,最後太監才把絲線拴在娘娘腕上。孫思邈通過懸絲診脈,診得娘娘是滯產,開了一劑活血理氣藥,娘娘服後順利分娩,唐王賜給藥王“沖天冠”1頂、“赫黃袍”1件、金牌1面、良馬1匹和千兩黃金、綢緞百尺。並大擺宴席,一來歡送孫思邈,二來慶賀皇后病癒生下皇子。事後同行們問其竅門,藥王笑而不答。

傳説中的另一位御醫就更為驚險有加了。一次皇帝傳他進宮看病時,他想不知是哪位后妃,先討個吉利再説。於是,在懸絲上診一會“脈”後,説:“啟稟萬歲,是喜脈”。此時皇帝命太監帶御醫去看,懸絲的另一頭只系在一隻凳腳上,原來皇帝是想試御醫的本領。御醫看後大吃一驚,險些暈倒。但他不愧是個老御醫,定了一下神,搬起凳子細細查看一遍後説,如能劈開凳腳便知。皇上命太監用利斧劈開凳腳,只見蛀洞內有小蟲在蠕動。御醫忙跪奏説:“萬歲請看,此乃木之孕也,所以見喜脈”。皇上認可。額頭直冒冷汗的御醫總算應付過去了。

在古典小説《封神榜》中,商紂王的寵妃妲已化成美女,她淫亂朝綱,禍國殃民。有3隻眼睛的聞太師識破了妲已的真面目,再三向紂王進諫,紂王不信。聞太師只好説,她是人是妖,我只要一切脈便知分曉。紂王説,我的愛妃怎能讓你這臣子診脈?聞太師説,可以懸絲診脈。他將三個指頭接到線帶上,診出妲已果真是妖精。

施今默是舊時京城四大名醫之一,曾為清朝皇室內眷看過病。施老先生説,“懸絲診脈”亦“真”亦“假”。“真”是説真有這回事;“假”是説這純屬一種形式。舊時,娘娘、公主們生病,總有貼身的太監介紹病情,御醫也總是詳細地向太監詢問各種情況,諸如舌苔、大小便、飲食、病症狀況等。為了獲得真實而詳盡的情況,御醫們常常給太監送禮,得到這些貼身情報後,御醫也就胸有成竹了。“懸絲診脈”時,太醫必須屏息靜氣,沉着認真。這樣做,一是謹守宮廷禮儀,表示對皇室的尊敬;二是利用此時字斟句酌,暗思處方,準備應付,以免因説錯話或用藥不慎而惹禍。

上海中醫藥大學醫史博物館內,至今仍保存着一張陳御醫為慈禧太后牽線診脈的照片。據説,那次慈禧患病,陳御醫在既看不到她的神色,又不敢詢問的情況下,隔着帷帳在紅紗絲線上切了脈,並小心翼翼地開了三帖消食健脾藥方。慈禧服後果然奏效,並賜他“妙手回春”金匾一塊。過了許多年,陳御醫隱居後才透露了當時的真情。當他得到要為慈禧看病的消息後,便用重金賄賂了內侍和宮女,獲知慈禧的病是食螺肉引起消化不良,由此擬出藥方。可見,懸絲診脈完全是子虛烏有的,也是醫者受縛於皇威不得已而施展的一種騙技。

古代太醫有哪些職責?太醫,除指在太醫院任職的醫官外,還應該包括那些地方舉薦入都,供奉內廷的名醫。他們侍候於君王左右,為“至尊”診治疾病,遇有疑難大症,朝野矚目,責任極重。可是歷來皇帝后妃,大都養尊處優,每餐必膏腴雜陳,脯醢並薦,象這樣的生活方式,自然有損健康。身貴體弱,得病便不易治癒,反而責怪太醫無能。

太醫進宮供職,有時須對內府官員、太監等納以賄金,不如此他們便會從中作梗,處處設置障礙,因此,即使是那些精於歧黃之術的太醫,由於多方掣肘,也難以一展身手。有的偶然幸中,醫治見功,雖賞賚有加,榮耀異常,似乎可以平步青雲,其實未必。甚至恩賜所入,尚不夠賄賂之所出。

加上宮禁之中,勾心鬥角,爾虞我詐,政治風雲,變幻莫測,有時太醫則是首當其衝,難以逃脱。一藥誤投,生死所繫,出了事故,要遭殺身之禍;所以有些名醫把應召入宮視為危途,甚而聞訊遠遁,希圖一跑了之。真正官運亨通的極為寥寥,屈指可數。世間流傳着“太醫難當”的説法,洵非虛言,其中甘苦,非箇中人不可盡知。

試看下例,太醫治病之難可略知一二。

(一)有些皇帝以知醫自詡,對處方用藥,動輒指責,太醫縱操神技也只得勉為其難,遵諭施治。如光緒皇帝自幼體質瘦弱,成年以後則是疾病纏身,長期脾胃失調,且患有嚴重的滑精病,有時一聽到鑼鼓聲即刻遺洩,進而相繼出現潮熱、盜汗、咳嗽、心悸、失眠、頭暈、耳鳴、健忘等一系列症狀,又因其一生政治失意,生活寡歡,這種事業上的打擊和精神上的痛苦,更促使他萎靡不振,病情加劇。於是在性格上也就更加患得患失,怯懦多疑,孤僻固執。光緒帝稍通醫道,在病勢口重,求治心切的情況下,對太醫往往動以聲色,嚴辭申斥,並自以為是,詔令治法。

光緒三十三年(1907年),其病情已十分沉重,輾轉牀褥,呻吟不已,該年八月二十二日(9月29日)的《起居注》曾記載:“每遇藥方輕少之時,其竄痛(指腰胯)亦覺輕,屢試不爽。即如近一月來服力鈞(太醫)之藥,其方皆系五、六味,服之竄痛已輕減。近二日方劑稍重,此症亦復加增。蓋因服藥日久,臟腑不能勝藥力也。嗣後立方宜詳斟酌,總須少而專始無流弊”。

太醫只好遵諭照辦。此後給光緒開處方所用藥味都很少,而且用量很輕。這種不顧實際病情,唯聖意是遵的處方,不獲良效,應在料中。不僅如此,光緒還進而在殊諭中點名用藥,説:“若常用熱劑一味峻補,恐前所發之恙復見於今。尚宜斟酌立方,如生地、元參、麥冬、菊花、桑葉、竹茹等清涼養陰之品,每日稍佐二、三味,以防浮熱時常上溢”。於是在此後的脈案檔中,光緒欽定的藥品每多見及,不管這些清熱滋陰的藥物,當時是否完全對症,太醫也得依旨使用。

(二)內府治病,首重療效,御醫須得小心翼翼,謹慎從事,但又難以奏效,這樣一來,太醫輕則遭到申斥,重則受到嚴厲懲處。如康熙四十五年(1706年)十一月二十四日,太醫院院使孫之鼎等承旨治療正黃旗內大臣頗爾盆痔漏復發症,康熙對他們的治療情況非常不滿,曾在硃批中大發雷霆,寫道:“庸醫誤人,往往如此”。封建皇帝,具有無上權威,這樣一批,太醫如何經受得起。

又如光緒帝死前的一兩年間,因病情複雜,太醫難以治癒,而光緒本人又怨天尤人,他在自書的“病原”中,曾多次對應診的太醫惡語相加,發洩不滿。光緒三十四年(1908年)五月二十六日説:“近來耳響作堵,屢易方藥,仍屬加重。腰胯痠痛,亦未稍輕。總系藥不對症!”“治此疾必先明其病之原因,細按先後症情,乃可施治無差,豈可草率立方哉!”七月十七日(8月13曰)説:“服藥非但無功而且轉增,實系藥與病兩不相合,所以誤事!”到了八月,原有諸症不僅沒有好轉,而腰胯疼痛、耳堵、腹痛等病更行加劇,光緒怒不可遏,對太醫嚴加訓斥:“所用諸藥非但無效,而且轉增諸恙,似乎藥與病總不相符。每次看脈,忽忽頃刻之間,豈能將病情詳細推敲,不過敷衍了事而已。素號名醫,何得如此草率”“名醫伎倆,僅止如此,亦可歎矣!”

那時光緒因戊戌變法失敗,雖被慈禧太后幽禁,但在名義上他還是皇帝,太醫為其治療是不敢馬虎的,用藥無效,實因病人膏盲,已非人力所及,怎麼怨得了太醫,可是光緒偏認定是治療不當造成的,太醫們也只得俯首認錯,恭聆皇帝的辱罵。皇帝患病,不論何種原因,醫治無效而死,即所謂“龍馭上賓”,都要給太醫以處分。光緒帝死後,太醫院院使張仲元、御醫全順、醫士忠勛等,均以“未能力圖保護,厥咎甚重”之類的罪名,受到“即行革職,帶罪當差”等例行處分。君主專權的社會,有理也是不能講的。

(三)至於那些因一定機遇,進劑獲效,榮受天眷的太醫,其處境也非全如人意。給慈禧太后治過病的薛福辰就是一例。薛福辰字撫屏,江蘇無錫人。精於醫學,名馳南北。慈禧患病,召之入都。經精心施治,效果頗佳。慈禧病癒後,自撰“職業修明”四字匾額,賞賜薛福辰。醫功告成,本應“載譽”回籍,但是“老佛爺”卻不准他即時出京,因為在“西聖(慈禧)新恙悉愈”之後,還須“舊恙一一就痙,方許報安”,這叫做“請太平脈",如此還得在京躭擱下去。

不料就在薛氏為慈禧治療期間,他的家鄉,疾疫流行,眷屬俱病,其次女竟致殤歿,薛福辰之弟致沈某函中曾慨歎地説:“撫兄(薛氏)以迴天妙手,而眷屬皆不免於病,所謂木匠缺牀足不能自理者非耶”。可以想見,薛福辰當時的悲憤痛苦心情,必是有言難訴的。薛福辰在接受慈禧恩賚之後,並不感到是幸事,反而憂心忡忡,寢食不寧。其弟為其擔驚受怕,在他的信中説:“得悉撫兄近況,醫事近稍順手,技窮勢絀,漸自弓[退”。又説:“此事擔荷至巨,未知何時可了!”薛福辰自己也感到進退兩難,在致友人函中説。醫事“千迴百折”,“鄙人此次之事,系勉竭駑鈍,倖免大戾,然竟將太醫及天下諸名醫得罪矣”。這些話,都是薛福辰當時那種戰戰兢兢,心情極其矛盾的真實暴露。

有云“伴君如伴虎”,在太后、皇帝身邊的太醫,又何嘗不是如此。薛福辰這樣的遭遇就是明證。至於太醫院裏的相互嫉妒、彼此排擠、上下其手、結黨營私等種種黑暗,更是難以盡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