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曾給大清留下一線生機只可惜錯過了!

歷史走到了19世紀後半期。中國又生生錯過了二十年的改革機遇,這在很大程度上説明,清王朝的政治架構已經很難容納新的社會生產力。生產關係成了生產力發生、發展的嚴重障礙。最後的覆亡當然不只是外來敵人這唯一的因素。

歷史曾給大清留下一線生機只可惜錯過了!

同 治六年六月二十日(1867年7月21日)的傍晚,清廷重臣曾國藩與其最為賞識的機要幕僚趙烈文有一段對話,在這段對話中,對天下大事有着極為精準判斷的 趙烈文認為,清朝一系列的歷史問題沒有解決,這些問題到了關鍵時刻必將像夢魘一樣纏繞着滿洲人。這些歷史問題就是“誅戮太重”。

嘉定十日、 揚州三屠,諸如此類,滿洲人都沒有及時給予合理解釋。趙烈文預見了大清最後十幾年種族主義必然崛起,大清欲學晉宋南渡皆無可能。滿漢雙軌既是清朝統治穩定 的關鍵,又是大清王朝的命門,是一把雙刃劍。他預言,清王朝的覆滅超過不了五十年。趙烈文是在目睹着清王朝“同治中興”的曙光中説出這段話的。

落後的中國在西方主導的規則下,被動地進入了世界,被動地接受着叢林法則的蹂躪。連續的教訓,也在推動着它進行某種變革。《北京條約》意味着又一個時代的開 始。它被動地化解了中國與西方列強二十年來的衝突。知恥而後勇,在被英法聯軍打敗後,清王朝內部反而出現了誠心誠意向西方學習的現象。

同治中興是指清朝後葉,同治帝在位期間(1862-1874年)的一箇中興階段。

清帝國在兩宮皇太后、恭親王奕訢的領導下,以及“中興大臣”曾國藩、左宗棠、胡林翼、李鴻章等人的努力下,終於平定了洪秀全太平天國運動,僥倖地解決了困擾 大清王朝十餘年的心腹之患。中國與外部世界的關係,也在這一過程中獲得改善,一場以學習西方為標誌的洋務運動正在逐步展開,“同治中興”的歡呼聲充斥朝 野。

清政府如果沿着這條道路走下去,也可能就不會發生趙烈文的悲觀預計,半個世紀之後的清王朝可能會以全新的面貌屹立在世界東方。

然而,清政府沒有在學習西方的道路上堅定不移地走下去,而是半信半疑,中體西用,用了幾十年的時間,到頭來發現學習西方的結果,差不多就是一系列半吊子工 程:中國擁有一支亞洲最強的現代化海軍,但是缺少近代的海權意識;中國擁有一大批近代企業,諸如福州船政局、輪船招商局、製造局、電報局、開平礦務局等, 但沒有產生自己的資產階級。掌管這批近代大型企業的人,差不多都是“紅頂商人”,因而這些企業雖然在基本裝備上非常現代化,但管理它們的卻是舊式衙門。

落後的政治體制,舊傳統背景下不可克服的腐敗,讓清政府陷入無法自救的惡性循環中,腐敗、貪污、驚人的浪費,是晚清官場的常態,清政府找不到重建新秩序的契 機,經濟上的“同光中興”並沒有給中國帶來一個新的時代,中國沒有利用這個千載難逢的歷史機遇加入與世界同步發展的軌道,更沒有踏上世界資本主義發展的節 拍。

沒有什麼比思想的束縛更能阻礙傳統的突破。舊的觀念嚴重禁錮了中國人,扼殺了人才,窒礙了創新。中國在收穫“同光中興”經濟成功時,沒 有適時實現社會轉型,沒有培養出自己的社會中堅階級,這是最為可惜的一件事。它為後來的歷史突變,為大清帝國的瓦解,埋下了一顆最具生命力的種子。沒有冷靜的頭腦就不可能有冷靜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