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位將軍一次抗令 換來5億美元逼得日軍三換司令

薛嶽違抗軍令 逼得日軍三換司令

哪位將軍一次抗令 換來5億美元逼得日軍三換司令

1939年,日軍攻下上海南京等重大城市之後,又把矛頭對準了長沙,從戰略大局出發,為了保存實力,蔣介石下令第九戰區,萬一長沙不守就撤退,並不打算和日軍在長沙展開決戰。但當時第九戰區司令長官咬住了“萬一不守”幾個字,堅信長沙一定守得住,甚至不惜違抗軍令,這個人就是薛嶽。

當時薛嶽致電軍委會,表示願與長沙共存亡,這一説不打緊,可嚇壞了陳誠和白崇禧。倆人趕緊飛到長沙,面勸同僚,説薛嶽打長沙就是抗令!但薛嶽不以為意,説了這麼一句話“戰勝,是國家之福;戰敗,我必自殺以謝天下蒼生!”。致電蔣介石,明確表示要抗令打長沙,最終蔣介石也同意了,下令:在長沙打!

話説回來,別人都認為打不得,為什麼薛嶽就這麼有把握,偏要打,還堵上自己的性命。沒那金剛鑽不攬瓷器活,原來薛嶽心裏早有退敵之策—天爐戰術。

所謂天爐戰術,就是薛嶽根據長沙一帶的地形制定的戰術打法:將兵力在作戰帶,布成網狀的據點,以伏擊、誘擊、側擊、尾擊等方式,分段消耗敵軍的兵力與士氣,最後,把敵軍“拖”到決戰地區,再狠狠的圍殲之。它因薛嶽保長沙,敗日軍而成名。

薛嶽胸有成竹,日軍驕橫跋扈,就這樣,長沙保衞戰拉開了序幕。

第一陣岡村寧次PK薛嶽:1939年9月14日, 岡村寧次指揮10萬兵力,從贛北、鄂南、湘北進犯長沙, 薛嶽動員戰區所屬部隊約24萬兵力迎戰。10月15日,30集團軍克復三都並繼續追擊,日軍傷亡達2萬餘人,中國軍隊傷亡3萬餘人。

第二陣阿南惟幾PK薛嶽:岡村寧次失利後,日軍換將阿南惟幾,該君率領10餘萬大軍,配備強大的火力和大量騎兵,於9月中旬發動了對長沙的第二次大規模進攻。中國第9戰區所轄兵力為11 個軍30個師。日軍9月27日攻入長沙後僅3天就被迫撤退。日軍妄圖一舉殲滅第9戰區主力的計劃再次遭到失敗。10月8日敵我雙方恢復到戰前狀態,日軍傷亡達2萬餘人,我軍損失近7萬人。

第三陣阿南惟幾PK薛嶽:1941年12月8日,日軍發動太平洋戰爭。駐華中的日軍出動12萬兵力,於12月23日再度進犯長沙。會戰一開始,湖南民眾以“焦土抗戰”、“與日俱亡”的悲壯氣概,均抱定與長沙共存亡的決心拼死抵抗。一夜之間便使日軍無法在戰區內獲得一粒米一根草,所有大小公路也溝塹縱橫,日軍的坦克、牽引車、野炮、重炮均不能通行。由於前期進展順利,阿南惟幾頭腦發熱,獨斷決心進攻長沙,在進攻長沙不克的情況下,又不肯立即退兵,結果遭到合圍,彈盡糧絕,靠空投補給和中國軍的合圍不嚴密才突圍而出。1942年1月 16日,恢復戰前原態勢。此役共斃傷日軍5萬餘人。

第三次長沙會戰的勝利,是珍珠港事變以來盟國在亞洲戰區中唯一的勝利。此前日本南方軍在百日之內,橫掃盟國在東南亞的大部分據點與要塞。長沙之戰,令西方對中國刮目相看。此後,美國政府以最快速度通過法案,撥給中國5 億美元的信用貸款;英國政府也立刻通過決議給中國5000萬英鎊,作為法幣的平準基金。後來第四次長沙會戰日軍換將橫山勇,雖然會戰失敗,未能阻止橫山勇佔領長沙,但為奪取抗戰的最後勝利做出了貢獻。

“戰神”薛嶽的哪一舉動險些改寫了中國近代史:國民黨第一代軍事將領中,先後參與北伐、剿共、抗日、國共內戰者,多如雲漢星斗。然而真正能征慣戰,教對手摺服,戰功永載史冊,名傳中外,垂於青史者,則薛嶽將軍堪稱第一不凡戰將。薛將軍個性耿直,不喜鑽營,如非憑藉歷次戰役立下赫赫戰功,何能在派系林立、惡性傾軋的國民黨軍中拔尖而起,鶴立雞羣?

薛嶽,生於清光緒二十二年,公元一八九六年,廣東省樂昌縣九峯鄉人。將軍字伯陵,原名仰嶽,後改單名嶽,以示對岳飛精忠事蹟之崇仰。十七歲投入黃埔陸軍國小第六期;十九歲,加入中華革命黨;二十二歲,考入保定軍校第六期。一九一九年,將軍二十四歲,正式投身軍旅,第一個職務是中華革命軍閩粵軍第一師中尉排長。夫將者,不可單憑匹夫之勇,更要依仗智謀,知己知彼,方能談笑用兵,決勝千里。將軍有古風而又不泥於古,故能成就其百戰英雄之“戰神”美名。本文分成四個段落,概述薛嶽參與幾次着名戰役之不朽事功。

一、陳炯明叛變薛嶽挺身護衞孫中山夫婦

近代史各式書籍汗牛充棟,大凡敍及孫中山先生蒙難事件的段落,制式的國民黨歷史教材,必着重描述蔣介石如何冒險犯難,九死一生,營救孫中山;英勇事蹟,點滴積累,故而受孫先生信賴,許為國士。彷佛曆史要人都是循此軌跡,平步青雲。是耶?非耶?譬如一本蔣介石侍衞寫的官方記錄就寫道:“由於領袖蔣公的機智,終於成功登上永豐艦,立即晉謁總理,暢談近日經過及各方情況,患難與共,倍感親切,直至深夜方休。總理曾謂:『蔣君一人來此,不啻增我兩萬援軍』。總理因領袖蔣公之赴難,除增加剿逆助力與信心外,對於蔣公的人格,非凡的勇氣與作為,獲得進一步的認識。…”

揆諸史實,國民黨建軍史上,若論真正以肉身護衞孫中山的忠心軍人,恐怕還真得首推薛嶽將軍不可,如果不是薛氏智勇雙全,傾力保護孫中山切身安全,一旦稍有閃失,中國近代史極可能改寫。青年軍官薛嶽,不顧自己安危,用自己的生命為孫中山擋子彈,允為第一樁戰功。一九二一年,二十六歲的薛嶽,任職大元帥府警衞團第一營中校營長。同年五月四日,孫中山以陸海空軍大元帥的名義,下達北伐令,薛嶽也率領着他的警衞營,隨扈孫中山赴廣州韶關。誰曉得就在後防空虛的節骨眼上,陳炯明假借北伐的名義,命令所部熊略父子的部隊進入廣州,緊隨熊略部隊後頭的,還有原本駐紮在西江的陳系葉舉、陳炯光、李雲復、洪兆麟等部隊,全部乘隙湧進廣州城,就在一陣混亂之間,廣州城全城被陳炯明部隊佔領。陳炯明向前方的孫中山通電提出要挾,威逼孫先生恢復他的粵軍總司令、廣東省長的職銜。六月一日,孫中山偕同夫人宋慶齡回師廣州,欲好言勸服陳炯明。薛嶽率領警衞營一路護衞,孫先生夫婦下榻粵秀樓。

六月十五日傍晚,薛嶽事前偵悉陳炯明將於當夜兵變謀反,立刻通知孫中山祕書林直勉、參軍林樹巍,火速通報孫中山,請其化裝成出夜診的醫師,乘黃昏時分,通過叛軍哨站,直奔廣州天字碼頭,輾轉登上永豐艦。當天深夜,陳炯明果然稱兵作亂。陳逆謀反時,率領之叛軍有二、三萬之眾,薛嶽帶領他的警衞部隊八百多人,堅守廣州大總統府,指揮若定,有大將之風。這時,孫夫人宋慶齡尚藏身大總統府左近之粵秀樓,她身邊有二十幾名衞士保護她。叛軍發動數波攻勢,都被薛嶽所部擊退,叛軍見久攻不下,準備以煤油縱火焚燒粵秀樓,薛嶽急請宋慶齡下樓,並由廖仲愷夫人等陪同,在重重衞士護持之下,將孫夫人安然撤離,與孫先生會合永豐艦。

廣州大總統府保衞戰,一共打了三天三夜,戰鬥持續到十八日晚間,薛嶽才率領殘存的兩百多人警衞營士兵,向韶關方向突圍而去。薛嶽這一仗,不僅以寡敵眾,而且還制敵機先,事前巧妙安排孫中山突破重圍,安然脱身,並在千鈞一髮危險關頭,冒着槍林彈雨護送宋慶齡脱險,對孫中山領導的國民革命運動,無疑是中流砥柱第一功。薛嶽智勇雙全,給孫先生留下極為深刻之印象。

二、五次追擊紅軍頭疼人物

薛嶽在北伐期間起歷任團長、師長、軍長等職。一九二七年四月十二日,蔣介石發動清共,導致寧漢分裂。據薛嶽生前回憶,一九二七年八月,蔣介石下野後,廣東的李濟琛與桂系暗通款曲,獨樹一幟,同年十二月十一日,第四軍參謀長葉劍英率領教導團於廣州**,時任北伐軍教導第一師師長薛嶽,予以敉平,第四軍及粵軍等商議未來動向,薛嶽則主張為達成國民革命,非擁護蔣介石總司令不為功。

北伐完成,何應欽(時任軍政部部長)恣意排擠,利用編遣軍隊的機會,將薛嶽之第四軍縮編為第四師,打勝仗的第四軍,精英官兵竟全部被打散到各個部隊,薛嶽心灰意冷,有意辭鄉歸裏,途經南京,向蔣介石辭行,蔣推諉説:“並非我對你不好,是何敬之不諒解你!”薛嶽意興闌珊,打算赴德國深造,正積極研習德文,為日後習軍事作準備,這時,一個偶然機緣,讓他改變主意,繼續留在軍旅。

蔣介石發動第五次圍剿直前,適逢宋子文將去美國洽購棉花,臨行與蔣介石密晤。宋子文走進南昌行營委員長辦公廳,與蔣介石談完美國購棉事,立將話題轉入剿共事宜,宋子文説:“最好能徵召薛伯陵(薛嶽字)來贛剿共”,蔣介石聽了宋的建議,深表認同,蔣説,薛在國民黨軍當中,確是一員虎將,總理在世之日,他英勇護衞總理夫婦脱險,血戰總統府,抵抗陳炯明;參加東征、北伐,戰無不克;清黨之役,粉碎葉挺、賀龍、葉劍英武裝行動,戰功彪炳有目共睹,今次剿共戰爭若有伯陵參加,更能克敵制勝。可是,想起薛伯陵不久前才來辭行,蔣介石不禁眉頭深鎖,探問宋子文:伯陵近況如何?宋説,薛伯陵這兩三個月在香港九龍,埋頭習讀德文,準備去德國念軍校。蔣介石笑稱,你叫薛伯陵暫緩出國,我內定他出任剿共要職。宋説,那你要趕快通知薛伯陵,免得他動身坐船走了就麻煩了。蔣急答,你趕緊通知他,請他速來南昌剿總找我。

宋子文辭出委座辦公室,當下給薛嶽發了一封加急密電,“委座要事待商,請速來贛”薛嶽從九龍帶了一個隨身祕書,就直奔南昌行營見蔣介石。蔣委派薛嶽為第三路軍上將副總指揮,負責協助陳誠剿共。蔣面允新職,薛嶽春風得意,接着面晤頂頭上司陳辭修,陳誠投石問路曰:“伯陵兄來參加剿共,我陳辭修是如魚得水,我們第五次圍剿有你,是穩操勝券啊!”陳誠想試探薛嶽的政治敏感度,請薛嶽兼任十八軍軍長,薛嶽當下暗忖,十八軍是陳辭修的嫡系部隊,我去哪能指揮得動?所幸這次薛嶽頭腦清醒,連忙謙辭不就,只接受副總指揮兼任第五軍軍長。(按:陳誠在蔣桂戰爭時,帶過國民黨軍第十一師,中原大戰時,蔣介石升他當第十八軍軍長,十一師和十八軍,是陳誠起家的部隊,也是國民黨軍嫡系部隊,“十一”和“十八”,合起來寫,就是“土”、“木”二字,當年國民黨軍便以“土木系”概稱為陳誠系統人馬)薛嶽謙讓得宜,賓主盡歡,隨即走馬上任。

薛嶽在一九三六年的作戰日記中曾經寫道(按:後來薛嶽作戰日記編成《剿匪紀實》一書),共產黨佔領江西,國民黨軍為了對付共產黨,形成“長塹之圍”。薛嶽回憶,他從民國二十二年(一九三三年)親自參與了歷次的戰役,縱橫決蕩,和共產黨周旋了無數次。共產黨突圍西走,薛嶽尋跡追趕,他形容這一路追趕是“不輿不車”,步行兩萬多裏。蔣介石説薛嶽的二路軍(第六路軍和第八縱隊)創了中國有史以來軍隊徒步長征的記錄,竟然徒步行軍了兩萬餘里路。湖南,似乎是薛嶽打仗無往不利之地,從贛南一路窮追猛打。一九三四年十一月間,薛嶽任北路剿匪軍第六路軍總指揮,副指揮吳奇偉(吳為國民黨軍陸軍中將,廣東梅州大埔縣人,歷任軍長、長江上游江防司令、戰區副司令長官、湖南省主席等要職一九四九年五月起義投奔中共。)。第六路軍排出來的戰鬥序列是,第七縱隊由吳奇偉兼任副總指揮,轄第五十九師、第九十師、第九十二師、第九十三師,一共四個師。第一支隊轄第四旅、第七十五旅,一共兩個旅,外加税警團的一個迫擊炮營。

真所謂“紅軍一路跑,薛嶽一路追”。一九三四年十一月底,是紅軍最難捱的一個月份,紅軍最刻骨難忘的地方,就在湘桂黔邊區的窮鄉僻壤。紅五師在界首渡口苦戰兩日,傷亡過半,師參謀長,兩名團長,一名團政委,相繼陣亡,另有兩位團長和一位政委受重傷,紅八軍團的一個建制師,從渡河點以東四十四里地的附近,被薛嶽的部隊連追帶打,哀鴻遍野,最後被全殲在湘江之畔。紅軍主力雖然僥倖搶先西渡湘江,逃過一劫,但是,據非正式統計,光是在湘江地區,被消滅的紅軍高達五萬之眾。薛嶽也因而成為紅軍長征路上最為頭疼的敵將。

關於湘江之捷,薛嶽在他的作戰日記中寫下:“匪之偽第一、第三、第五、第八,等軍團之主力,經我軍在良田、宜章附近擊破後,繼續西竄,其先頭計已到達寧遠藍山之線。”所謂湘江之戰,薛嶽固然痛殲紅軍五萬餘,但是,紅軍的主力部隊已經越過湘江,保留了有生力量。所以,薛嶽才會在口述歷史中痛惜,如果有湘桂軍早一點在湘江西岸的有利地帶,配置打擊部隊,乘紅軍將渡未渡之際,予以迎頭痛擊,紅軍主力將在湘江西岸全部就殲。千金難買早知道,歷史從無“如果”二字。湘江之戰,是國民黨軍在追擊紅軍長征的過程中,贏得的第一場重大勝利,也是發生的第一場重大失誤,所謂“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真是絲毫不爽。

一名國民黨軍空軍飛行員,在完成低空偵察任務後回報,國民黨軍劉建緒(第一路軍追剿司令)的部隊,竟然在陽光下架槍睡大頭覺。被指摘抗拒蔣介石堵截紅軍命令的白崇禧,也指摘劉建緒不努力合作,但是,紅軍的戰史中,則記載,桂軍刻意後撤興安,並且拆毀湘江兩邊的碉堡,讓出廣西的東北角,讓紅軍通過。湘江之役,薛嶽得一“小勝”,因湘桂地方軍頭消極抵制老蔣命令,道不同不相與為謀,致未能擴大戰果,這猶然是戰術層次的失誤,然而,蔣介石在一九三五年十月底犯下的戰略層次錯誤,才是日後國共逐鹿中原失去先機的關鍵。

薛嶽的作戰日記大致寫道,一九三五年秋,中共內部意見不一致,所以分成幾路潰散,一路由毛澤東率領,所部三、四千人,經草地甘肅而入陝北,希望能在那裏與徐向前部隊會合。另外一路由朱德、徐向前領軍,朱德帶了三、四千人。徐向前帶的人馬最多,有七、八萬人。薛嶽説徐向前率領的紅軍,“復由草地回竄,重擾巴西,十月中旬,朱徐股匪乘防軍疏懈,突圍南犯。”徐向前所部接連攻下丹巴、懋功、寶興、金湯、天蘆、榮經,進而攻打名山、邛崍,又圍雅安、漢源,直趨富林。據薛嶽作戰日記的説法,徐向前紅軍部隊南攻,“匪焰燎原,勢如破竹”,導致“西川千里,鼎沸糜爛,蜀都要區,危如累卵”。

這時,蔣介石犯了一個致命的戰略錯誤,他見四川局勢危急,心急如焚,蔣介石不叫最精鋭的薛嶽部隊直搗黃龍,攻擊甫進入陝北的毛澤東中央核心,反而叫薛嶽的王牌軍從陝西回頭去搶救四川(薛嶽作戰日記上寫“本路軍奉移師馳剿之命”)。薛嶽當時的的北路第六路軍轄下,有兩個縱隊(吳奇偉兼帶的第七縱隊轄五個師,與周渾元帶領的第八縱隊轄四個師),一個迫擊炮營。在蔣介石的瞎指揮下,七縱和八縱,全被從陝西調到四川,兩路縱隊全部朝成都進發。蔣介石這一大失誤,失去了解決陝北中共核心的戎機,也為他失去江山,種下遠因。

薛嶽在公祭剿共死難官兵時,總結剿共戰果,並初估紅軍的傷亡戰損數字,薛嶽在祭奠儀式上聲稱:“朱毛自江西突圍西竄,統率殘餘,號稱十萬之眾,經湘贛粵桂黔川康等地區,…本路軍奉命追剿,轉戰九省,計在追剿期中,土匪傷亡俘逃約七八萬人,竄至川西后,殘部僅萬餘人耳。”薛嶽又説,他為了追擊朱徐兩軍,所率領的第六路軍在四川滎經、天蘆等地,追到紅軍主力,幾次遭遇戰之中,“計俘匪約兩千名,繳獲步槍一千六百餘枝,輕重機關槍六十餘挺,匪之團營連旗二十餘面,馬三十餘匹,匪傷亡約四千人,我軍負傷官長七十餘員,士兵一千四百餘名,陣亡官長四十餘員,士兵六百餘名”。

蔣介石為何棄用“戰神”薛嶽:1949年通共欲反蔣

白崇禧、薛嶽、孫立人三人,公認乃國軍將領之佼佼者,甚至在網友中享有“戰神”之虛譽。但去台後,三人均不獲重用。白、孫之緣故,《短史記》已有闡釋——白氏政治立場反蔣,更在內戰末期頻頻“通共”;孫氏在台任陸軍總司令期間,一腳“通共”,一腳親美,且欲聯合“自由派”推翻蔣介石。

薛嶽去台後長期閒置,究其原因,實與白、孫二人雷同。早在1944年,抗戰尚未結束,薛氏即與李濟深密謀合作倒蔣,試圖在史迪威的支持下,脱離重慶另組新政府。據李濟深自述,“我派李卓賢到重慶去見史迪威,……又派人去與薛嶽聯絡,薛嶽那時也與美國接上了頭。”薛氏“反蔣”一節不算祕密。但內戰期間,其“通共”情事,則迄今鮮有人知。據大陸解密檔案文件,1949年5月間,薛氏與中共過從甚密,且一度承諾反蔣舉事。

薛氏其人,政客色彩頗濃,本質上並非一純粹軍人。三次“長沙會戰”,其政治考量遠甚於軍事謀劃,故戰報謊話連篇,以至於軍令部部長徐永昌慨歎:“我國軍人無恥,可謂達於極點”。1948年,薛氏更與餘漢謀、張發奎等粵籍軍人合謀,欲扶植孫科組閣,且內定張發奎為國防部長,薛嶽為參謀總長,餘漢謀為軍政部長。惜乎粵系不敵桂系,謀劃未成。其後,薛氏又趁蔣氏嫡系部隊苦戰於淮海,與張發奎、餘漢謀提出“粵人治粵”之口號,意在將宋子文驅離廣東。蔣氏無奈,遂任命餘漢謀為廣州綏靖公署主任,薛嶽為廣東省政府主席,張發奎為陸軍總司令。1949年2月,薛嶽走馬上任;5月,即與中共建立了祕密聯繫。

據檔案文件顯示,先是,5月4日,蔣光鼐赴港向中共傳遞消息稱:“張(發奎)、餘(漢謀)、薛(嶽)對反蔣一致,對聯共則各懷心事,彼此未能共同商討。……薛表示雖恨蔣,但不滿中共,態度仍極頑固。”其時,桂系白崇禧正與中共積極聯絡,且承諾“中共若有什麼指令,他馬上照辦不誤”,故蔣光鼐還提到,桂系甚至擬“移師湘粵邊境,以威脅駐粵蔣系兩軍,促進張、餘、薛之決心與勇氣。”

工作進展很快。至5月13日,地下黨致電周恩來,明確提到“薛嶽已決心反蔣”。文件稱:“據蔣(光鼐)説,薛嶽已下決心要幹,組織工農革命政府,且已將此意託餘漢謀徵求李(宗仁)的同意。”“薛謂如李不參加,亦決心幹。薛計劃為在粵組織工農革命政府。”宋美齡、蔣經國等對薛嶽之立場動向,警惕已久。

但是,在薛嶽倒戈一事上,粵系與桂系之間,存在嚴重矛盾。5月14日的內部討論會議上,桂系骨幹黃紹竑“主打破黨統,維持法統,由李德鄰領導西南全面和平”。李德鄰即李宗仁。桂系之意,乃是希望先將桂、粵兩系人馬打包統合在李宗仁、白崇禧旗幟之下,再集體投共,如此可增加己方談判籌碼,以便從中共手中換取更多的政治收益。但負責策反薛嶽的蔣光鼐,卻對此不以為然,向中共表示:“黨統、法統均應廢除,如李躊躇觀望,粵薛應先發動。”

5月17日,地下黨再次發出電報,稱薛嶽與桂系矛盾較大,須待白崇禧等人離開廣東後,才能舉事。電報援引粵系將領鄧世增帶來的情報稱:“薛嶽雖仍謀以粵贛獨立,但因環境惡劣,不如前之堅決。……薛向鄧表示:俟白等離粵,即採取行動雲。”薛的這一表態,似不過是暫安中共之心。據鄧世增講,白崇禧因未能在與中共的談判中,得到理想的政治回報,故放言表示:“他為謀和而結果只得了戰犯頭銜,那就只好對共抗戰到底”;地下黨也獲得情報顯示,鄧世增對粵系投共一事之收益相當關心,“私向人表示,有吳奇偉等如此小幹,而不謀大幹,終必被中共一個個吃掉,實不合算。”換言之,鄧氏反對如吳奇偉般零碎投共,理由是回報太小,“不合算”,和黃紹竑一樣主張打包投共。故在白崇禧心生猶豫之際,鄧氏對於遊説薛嶽投共,也相應變得不積極起來。

至5月22日,“黃季寬約見告我,薛嶽反蔣之意已暫打消”;其擬投共一事,就此告一段落。值得一提的是:早在薛嶽走馬廣東之初,宋美齡即由美國致電蔣經國,詢問“薛嶽態度近來究竟如何,盼復”;蔣經國則回覆:“人心之壞,出人意料,萬分寒心。薛之態度暫無特殊之表示”。戒心若此。1952年,蔣氏父子以薛氏可能勾結“第三勢力”為由,搜查其住宅,非為無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