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蕙蘭 民國選美力壓宋美齡的上海名媛有多美?

隨着婦女解放運動開始深入人心,民國時期審美出現了不以人們意志為轉移的變遷。被人們視為翹楚的時代美人,不是那些常上花榜的名妓花魁,而是有獨立人格的名媛貴婦。那時,名媛的代表人物宋美齡以結婚時的一襲婚紗出盡風頭,引發了上海灘上的“婚紗熱”,雖然彼時她的手腕或政治能力尚未嶄露頭角,但在婚姻中的自主和掌控能力已足夠迷人。外交大使顧維楨的妻子黃蕙蘭也是交際場上的紅人。在一次Vogue雜誌評選“最美着裝”中國女性,她竟壓過宋美齡一頭,獲得了第一。

黃蕙蘭 民國選美力壓宋美齡的上海名媛有多美?

黃蕙蘭,1893年出生於印度尼西亞,為華僑首富黃仲涵之女。當時,印尼在荷蘭殖民統治下。祖父黃志信先在海港做苦力,後做走街串巷的小貨郎,硬是靠勤勞、智慧和節儉富裕起來。黃蕙蘭的父親黃仲涵,繼承了祖業並有了極大的發展,成為爪哇華僑首富。黃蕙蘭的生母魏明娘,祖籍山東,是爪哇中國城內第一號大美女。15歲時嫁給黃仲涵。教魏明娘慚愧的是她只為丈夫生了兩個女兒:琮蘭和蕙蘭。自黃仲涵納妾後,魏明娘與其關係便日漸疏遠,鍾情於佛事了。後來乾脆帶着黃蕙蘭遠走倫敦,永遠地離開了黃仲涵。

黃蕙蘭錦衣玉食,家中備有中歐兩式廚房。歐式廚房的總管曾任荷蘭總督的大廚師。她與父母進餐時,有一個管家和6名僕人伺候在側。餐具都是銀製的。

黃蕙蘭

母親視她為掌上明珠,黃蕙蘭3歲時,送她金項鍊上的鑽石重達80克拉。黃仲涵不過問女兒的教育,魏明娘除延請英文教師外,還請人教習音樂、舞蹈、美術。她把一切希望寄託在這枚金枝玉葉上。

父母的嬌慣,使黃蕙蘭成為一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揮金如土的闊小姐。她沒有受過系統的教育,但天性聰穎,青少年時代即生活在倫敦、巴黎、華盛頓或紐約之間,熟悉西方生活方式,能説法、英、荷等六種語言,富有天生的交際才能。

黃蕙蘭的姐姐黃琮蘭邀請中國代表團到巴黎家中做客,顧維鈞見到主人家鋼琴上陳着一幀黃蕙蘭的玉照,十分欣賞,直露了願意結交的想法。琮蘭趕忙給母親寫信,從中搭橋牽線。而顧維鈞非等閒之輩,憑藉自身的魅力令黃蕙蘭感到他時時處處在關愛自己。宴會進行一半,黃蕙蘭便有點陶醉了。他們適時地溜號到一條名為“鍾情路”的馬路上散步。當言及次日到楓丹白露去郊遊時,顧維鈞馬上用比英語還流利的法語對她説:“明天我來接你,坐我的車去。”

那是一輛由法國政府供給的享受外交特權牌照的車,有專職司機,黃蕙蘭的心理得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滿足。後來聽歌劇,他們享用的是國事包廂。黃蕙蘭竊思,這種榮耀與特權是爸爸用再多的錢也買不到的。

顧維鈞加大追求力度,希望和黃蕙蘭立即結婚,與他同回華盛頓。而且他表示到布魯塞爾中國使館舉行一個正大光明的婚禮。這場婚禮十分隆重、排場。許多外交使節都來助興。時為1920年10月2日。

黃蕙蘭嫁給顧維鈞後,自此成為貴婦人。她挾慈父之多金,依貴婿之顯要,如魚得水,左右逢源,活躍於國際外交權貴之中,“過着令人興奮的日子。”

顧維鈞的職務在升遷,黃蕙蘭的交際也更廣泛。參加白金漢宮戰後首次宮廷舞會,與英國大使和英王握手,出席杜魯門總統就職典禮,幾乎天天都有社交活動,使她倍感榮耀。

黃蕙蘭具備外交官夫人的硬件和軟件:諳熟歐洲風俗和各國語言,她的法語,甚至連顧維鈞都自歎弗如。她捨得賣力氣,活躍於國際政壇,周旋於王公伯爵左右,憑着青春和財富,贏得掌聲一片。她認識到外國社交界在很大程度上根據顧維鈞和她的表現來確定對中國的看法,因此,以“中國的櫥窗”自我定位。她的家,沙龍主人的她皆是櫥窗的附件。她斥巨資修葺中國駐巴黎使館。力求讓“櫥窗”精緻些,讓那些外國人在窗口看到中國的月亮和星星。

當別人都對顧維鈞的外交業績大唱讚美詩,宋美齡卻將視線投向黃蕙蘭。她説:“別忘了大使夫人起的重要作用呀!”外交官袁道豐道:“老實説,在我國駐外大使夫人如林當中,最出色的中國大使太太要以黃蕙蘭為首屈一指了。”

當時,使館經費拮据,顧維鈞的許多外交應酬都是黃蕙蘭掏的錢。波特蘭廣場的破舊使館,黃蕙蘭覺得很丟中國人的面子,自掏腰包將其翻修一新。顧維鈞回國內工作時,她一擲二十萬美金購下北京獅子衚衕陳圓圓的故居做公館。父親寄來大把大把的錢,她都交給顧維鈞,要用,再向他拿。黃蕙蘭熱心公益事業,在倫敦積極參加戰時救護工作。

在三十多年的交際舞台上,她揮金如土,為國也為己爭光添彩。一外國友人寫詩稱她是“遠東最美麗的珍珠”。但是,顧維鈞對蕙蘭一身珠光寶氣,不以為然。他要求妻子“除了我買給你的飾物外什麼也不戴”。他希望妻子取消母親為他們訂購的汽車,堅持使用前任公使使用的舊車。黃蕙蘭認為享用父親的錢是件自然不過的事。而且,黃蕙蘭有自己的見解,她認為在外交場合有必要裝潢門面。“這有助於使他們理解中國不能忽視,我們並非如他們想象的來自落後的國家。我們來自有權受到尊重的國家。”因此,在三十多年的交際舞台上,她揮金如土,為國也為己爭光添彩。一外國友人寫詩稱她是“遠東最美麗的珍珠”。

隨着日月的流逝,顧維鈞、黃蕙蘭之間的隔膜在日益加深。顧維鈞也漸漸地心有另屬。黃蕙蘭認為:他與異性交際的所為,使她蒙辱,她感到憤怒。36年的緣分終於走到了盡頭。顧維鈞與黃蕙蘭離異後,娶了已故駐馬尼拉總領事楊光泩的遺孀嚴幼韻為妻。黃蕙蘭晚年撰寫《沒有不散的宴席》,追述她的一生,以及她與顧維鈞的恩恩怨怨;但心態是平和的,有怨氣,無惡語。雅量大到連那位橫刀奪愛的女性的名字都隻字未提。

據説,黃蕙蘭晚年隱居在紐約曼哈頓,靠父親留給她的50萬美金的利息養老。1993年12月辭世。真可謂,花開花落誰人憐,雲捲雲舒淚空流。